1939年夏秋之交,大雨连下40余天,沁河暴涨。 在村西头,日军把80多名群众赶到董存芳家门前,强迫男女两边跪下,用双手捂住眼睛。然后,向人群中扔掷手榴弹,用机枪扫射,无辜的群众成堆倒在血泊之中。青年农民吴体深、董存良及其13岁的孩子董老马,因趴得很低,未被射中。他们随装死倒下,待日军走后,才乘机脱险,得以幸免。 家居村西头的葛老铁,全家6口人,有5口被日军残杀。那天清早,老铁的嫂子不知门外有日军包围,起床开了大门。突然,四五个日军持枪携刀闯入她家,先放火烧了他的东屋,又到街屋将重病的父母和两个哥哥叫起。一个日军一把揪住老铁的三哥,拖到大门外一枪打死。两个日军又把他大哥拉出,用绳子活活勒死。接着,又逼着老铁的父母、嫂子和他往大门外走去。刚出大门,日军架在门前枣树下的机枪响了。他的父母和嫂子应声倒在血泊之中。嫂子中弹后,将老铁砸倒在地。这时,他听见嫂子哼了一声,一个日军端起长枪,对准她的脑袋,又是一枪,嫂子的脑浆溅了他一身。当时只有10岁的葛老铁躺在地上,犹如死人,日军出村后,他才逃跑脱险。 在吴仁学的家门前,日军将百余群众驱赶到一起,进行了血腥的集体大屠杀。 住在关帝庙的8个民工,听到枪声越墙西逃,刚跑几步,忽听西边有枪声,又调头南躲。这时,南边也有日军堵截,片刻之间,就有100余名群众被包围在吴家门前的水井旁边。日军令50余名男人站在路南,40余名妇女站在路北,他们强迫男女群众将衣服脱光,面对面站着。一群野兽拍手狂笑,百般侮辱。接着又过来20几个日军,叽哩哇啦说了一通,就动手杀人了。凶残的日军端着上刺刀的长枪,朝50余名男人的胸部、腹部疯狂刺去,惨状目不忍睹。民工乔松旺的肋下、背部被连刺3刀,倒在地上昏了过去。当他苏醒之后,见日军都走了,几十名妇女幸存下来,男人当中只有四个未被刺中要害,而保住了生命。 村民吴有昌那天也被日军抓住,惨遭毒打之后被带到水井旁。他看到一个民工被刺倒在地,立即又站了起来,朝鬼子猛扑过去,但一个赤手空拳的民工怎能斗得过全副武装的日本侵略者,那个日军又一刀刺进了他的胸膛,他才倒下。 在王来义家门前,日军把100多名青壮年包围起来,用刺刀把他们全部残杀。村民吴有凤一家4口全死在这里。吴志军的大伯出于无奈,想用“热情接待”的办法,向日军求情,以保住部分群众的生命。但当他赶到王来义家门前拱手陪笑、施礼相迎时,却被凶残的日军一枪打死。 在村西南场上的一垛玉米杆里,隐藏着100多名民工和傅村群众。日军发现后,将草垛团包围,一把火点燃了草垛,百余名群众全部葬身烈火之中。 村外王家坟里隐藏着200多名群众,被埋伏在吴家坟里的日军发现,随着一阵疯狂的机枪扫射,200多名男女群众死于弹雨之下。只有6岁的吴合因随父爬在一个较大的墓堆后边,才幸存下来。 农民张好收在关帝庙前开了一个小饭店,有3个卖草纸的小贩在店中留宿,日军见了也不放过,用刺刀将他们一个个捅死。张好收被刺一刀后,赶快钻到床底下,两个日军追到床前,朝床下连刺数刀,一股鲜血流了出来。 这天,被赶到东堤湾的群众,眼看性命难保,两个赤手空拳的民工,奋力夺住了日军的枪杆,使许多人趁机逃走,但当他们刚刚冲出村外,又遭到日军机枪扫射,一批批群众在田间倒下。 参加过枪会,练过武功的郭老夯,在大十字路口遇到了几个日军手持刺刀向他扑来。他怒火万丈,徒手与日军搏斗,几个日军都不敢靠近他,后来,又过来几个日军,才把他捆住,在他脖子上拴上砘子,投入井内,活活淹死。 农民郭福运被日军抓走后,又乘机逃脱,跑到家中,只见他的妻子已倒在血泊里,气息奄奄,年仅两岁的孩子面色苍白,一息尚存。他赶快抱起孩子,掀衣一看,孩子的肠子已经流在体外,他气得直楞楞地站着,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。 郭士杰的妻子被打死在院内,剩下一个1岁的孩子还在死去的妈妈怀里吸吮着奶头。 当天上午8时许,日军全部撤走。这时的傅村,里里外外,尸体累累,血水遍地,大多数房屋成为废墟。部分幸存者抱着死去的亲人,哭天呼地,全傅村家家埋死人,处处闻哭声。 |